1 月份,原本是一個甜蜜的月份,我和老公在 1 月 15 日結婚,但早已沒有意義了。
跟孩子出去吃飯時,正值青春期的兒子,提到同學之間的閑聊,說是人,生來到底有何意義?
對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,回顧過去這一生,除了一個苦字能形容,似乎也就是一場空。從小因為家裡窮,15 歲就開始投入職場工作,結婚後也同樣窮,十多年來也一直很辛苦的工作,好不容易孩子長大了,老公卻也離逝將近 6 年。
我也不喜歡這個世界,總覺得危機四伏。人與人之間太過缺乏信賴,尤其是住在熱鬧的市區更是如此。
最近覺得,連身邊的親友,都無法聊上幾句。雖然其實年紀相仿,但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,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太相同,所以也沒有所謂共通話題,而相處的愈久,卻也因為了解更多卻更疏離。
當然還有一些看不到的因素,慢慢在累積,像是小叔很刻意的,要兒子去替代祭祖的事,原本每年只去一回倒也無妨,但就因為老公已離逝,而這些所謂的祖先,又都是我從未看過的先人,加上因為家裡的習俗,還得配合其他堂親一起前去,而這些所謂的親戚,我一個也不認識。
反對的理由當然也不在於此,而是為何大伯明明還在,他們家更有數個已成年的孩子,只因為他的家庭早已破裂,而大伯也住在他處。就因為這樣的原因,兒子成了孫子輩,所謂的唯一的男丁,這件事讓我很不高興,為何選擇逃避的人,就可以免除責任,而我們只因為一念之善,就得承擔這些沒完沒了。
早在老公離逝時,娘家媽媽就要求要我們搬回去,雖然這也是媽媽私心的考量,但我一方面無法承擔照顧的責任,另一方面考慮到孩子並不想與外婆同住,再加上婆婆年紀太大,而且她還是一個放不開的人,平時家裡就有一堆兒女、孫女陪在身邊,卻總是要求要更多親人陪她。 (就連年初二,也一再的要求,要早點回來。每年我都只是,回娘家吃個飯,大概下午 4、5 點就會回到家,但婆還是一再的叨叨唸唸,要早一點回來。)
其實我對婆的要求,早已厭煩到不想聽、不想看的地步,但每每想到婆在如此高齡,除了面對兒女的離逝 (老公和二姊先後都因直腸癌病逝) ,就不忍再讓婆承受生離之苦,但一年一年隨著孩子長大,婆的要求卻愈來愈多、愈來愈不能理解。
今年兒子要考大學,女兒也忙著畢業製作,兩個孩子忙得焦頭爛額,但每次去婆家,連要早一點回去做功課,都要被再三質問,一有芝蔴大小的事,家裡電話就響個不停。在這個家裡,我早已感受不到溫暖,沒有任何人關心我,婆在意的只有孫子,只因為這個原因,我們就得一再的被煩到受不了。 (但要悄悄地搬走,還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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